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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誰說少年無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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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酒和李典策當世公認的劍神,兩人的一言一行都受到萬千少女追捧。兩人的劍術特點有很大區別。李典策的劍威力巨大,劍尖在脖子上刺一個小洞,脖子後面卻爆出一個恐怖的碗大傷口。西門酒則不然,他很少出手,一出手也是在敵人的脖子上刺一個小洞,脖子後面卻沒有洞穿,沒有傷口爆出來,但是脖子裏面的血管筋脈被劍氣攪得稀巴爛。

範前失聲叫到:“這是西門酒的劍法。他來長安了。”

我問道:“天子腳下殺人,這是犯法的啊。咱們大唐不是法制國家嗎?殺人得償命啊。”

範前說道:“殺人償命是針對普通民眾的,武林人士比較特殊。”

我問道:“有什麽特殊呢?”

範前說道:“武林人士以命相博都要簽一個生死狀。說明生死只在乎武藝高低,無關律法。這樣朝廷就不會追求殺人者的罪名。”他伸手從屍體裏摸出一張白紙,上面果真寫著生死狀三個字。

我覺得有些荒唐,說道:“如果有人要找我比武,要殺我,我明知打不過,不想在生死狀上簽字,咋辦?”

範前說道:“如果是我,我就打你,打到你簽字為止。簽字畫押了再來殺你。怎麽樣,是不是很人道?”

我故作讚許說道:“果然很人道。那生死狀怎麽寫呢?有模板沒?要寫詩詞歌賦還是寫大白話?”

範前說道:“那要看境界。如果挑戰方是博士以下的境界,那寫大白話就行,只要不辱罵朝廷影射官員,想寫啥就就寫啥。如果是博士以上的境界,那就要寫專業論文了,講明你為何要挑戰對方,要使用什麽武功,約定什麽地方什麽時間決戰,有沒有公證人。而且格式有嚴格的要求,對稱平仄,都有講究,比作一首詩還難。這種生死狀,只有通過博士論文審核的博士高手才能寫得出來。所以我們大唐,即便你武功再高,寫不了論文的話,也沒什麽作用。以前圖絕國比我們大唐強大,所以生死狀上還要附上圖絕文字的翻譯。當年有的高手能夠破一百層甲,因為不懂外語,所以一直只是個本科高手。”

原來如此,我問道:“這個生死狀是桃花劍神西門酒寫的麽?”

範前瞟了一眼,說道:“簽名的地方被撕掉了。他問送屍體來的兩條大漢:請問死者是什麽人?”

其中一個大漢衣著光鮮,對範前和棺材鋪老板都比較尊敬,說道:“我們是燕王府的,這位死去的兄弟是燕王府上的高手,以前是江洋大盜,後來被招安,平常負責府內的安保工作。今天下午發現他死在宿舍裏。本來以為是他年輕時候結下的仇人來報仇,但是看傷口像是桃花劍神西門酒的手法。就差一朵桃花了。我們王爺和西門酒的決戰天下皆知,他如此殺害燕王府的人,這是示威啊。他兢兢業業工作多年,所以王爺吩咐我們厚葬他,並且善待家人。”

棺材鋪老板說到:“那就算找對人了,從喪禮到喪宴到出殯到下葬到孝子賢孫哭靈,一條龍服務,保準你滿意。”

兩人就業務問題進行了熱烈討論,然後離開。棺材鋪老板搖頭晃腦,為這筆生意開心。

施筆墨說道:“西門酒一代劍神,正在家裏照顧小孩,不至於來偷襲燕王府上的人吧。”

江湖人的想法我完全不能理解,所以不予評論。我說:“長夜漫漫。好容易來到京城,總不能宅在家裏,那也太浪費光陰了,我想去繞著朱雀大街走一走,你有興趣不?”

施筆墨腳下的白雲消失後,他的巨大身材也在慢慢變小,如今只是比一般的大漢稍微高一點。“好。”

朱雀大街比巨貪的黑手還長,繁華無比,熱鬧喧囂,居然不實施宵禁。

不知走了多久,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位美少女,貧僧看你五官端正,氣質優雅,舉止端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真正美女,只可惜印堂有數根黑線。似乎有厄運纏身。貧僧略懂手相,讓貧僧來看看你的手掌。哇,這生命線夠長的,活到八十歲不成問題,只是事業線太短。你見過橘子嗎?不是世面上常見的橘子,而是金錢橘。對,你的事業線就跟金錢橘一樣。貧僧偶得一本整容大法,上面記載著豐胸之術,已經熟練掌握。有興趣咱們晚上一起研究研究?”

我心中一樂,說道:“如此放蕩不拘厚顏無恥的對白只有我們的柯學柯半仙說得出來了。”

施筆墨問道:“柯學是誰?”

我把柯學白天是個老頭子晚上是個大帥哥的事情以及其他一些壯舉略作介紹。還沒說完,我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巴掌。不用猜,肯定是柯學的顧客賞給他的。

果然,柯學嚷道:“大姐,貧僧可是靠臉吃飯的,你不能打臉啊。”

柯學雖然坑了我好幾次,不過在安南河內郡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段時間。

我跑過去打招呼:“半仙,你也來長安啦?”

柯學盯著我看了半天,問道:“敢問仁兄是哪位高人啊?你這造型略顯犀利啊。”

我臉上被捕蜂蜇出來的傷口總是反覆感染發炎,於是我幹脆用繃帶一直綁著,大大地影響了我本身清新脫俗而猥瑣的形象和氣質。我把繃帶扯開兩道,說道:“是我啊,胡一刀。”

柯學微笑道:“你搞成這般鬼模樣我差點沒認出來。燕王李典策和桃花劍神西門酒的決戰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貧僧雖然是世外高人,不過對這種級別的對決還是很感興趣的。崇拜燕王和李典策的大姑娘小閨女不計其數。這些美人排隊的話可以從長安一直排到羅馬帝國去。這些美人迷途不知返,貧僧得點化她們一二。”

我鄙視之,說道:“在我面前就不用搞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了。怎麽,你有大明宮的門票?九月十五那天可以去大明宮的宮頂看現場版的比武?”

柯學上下打量我,似乎強忍著興奮,又似乎第一次見我似的。我莫名其妙,不知他如此情深意切地看著我幹什麽。他說道:“我想搞到門票,但是門票這個事情需要你來幫忙。”

我有些發毛,問道:“有話就直說啊,你這火辣辣的眼神我有些受不了。”

柯學收起算命的攤子,把我拉到街角無人的地方,說道:“西門酒去年成親,娶了一位太醫館的女醫官。懷胎十月後,產下一子,這段時間西門酒就一直在家裏帶孩子,這個事兒你知道吧?”

我如實回答:“聽範大叔提過。”

柯學低聲問道:“你可知道這個女醫官是誰?”

我來到大唐快兩個月了,認識的人只有沔陽郡的那麽幾個,忍冬趙大叔,衛夫人衛珠珠,太守沈風,尤舞,韓棟梁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至於什麽太醫館的女醫官我可從來沒聽過。別人說我在大唐的那個老媽是個神醫,不過十幾年前得罪了人,跑路到了秀國,至今沒回來,所以我沒見過。我說道:“不知道啊。”

柯學湊過來,問道:“真不知道?”

我往後退一步,說道:“半仙請自重,我不搞基。我真不知道啊,我是穿越過來的,就算以前的我知道,現在的我也不知道。”

柯學自顧自點點頭,說道:“說的也是。實話告訴你,西門酒的老婆,劍神的夫人,太醫館的女醫官,其實就是你的姐姐,胡洛貝。”

我大笑,說道:“胡蘿蔔?好名字。我什麽時候有了個姐姐啊,我怎麽不知道啊。”

柯學說道:“你是穿越者,占據了人家的肉體怎麽不占據人家的靈魂呢?”

我打了個寒顫,說道:“半仙,你好歹也是出家人,說話怎麽這麽暧昧。”

柯學笑嘻嘻地說道:“少年,貧僧跟你說過很多遍,貧僧不是和尚。算了,貧僧幫你回憶一下。令尊胡長亭,是當世劍術理論第一人,但是自己卻不懂得施展絲毫劍法,在理論上卻能指導很多決定高手。令堂王羽衣,是杏林高手,妙手回春,是當年太醫館的二把手。後來得罪了人,才和令堂歸隱山林。在得罪人之前,你就已經有了個姐姐。”

我每次都聽人說我大唐的爹媽得罪了人,卻不知道究竟得罪了誰。以前剛剛來大唐,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陌生感和距離感,對胡長亭和王羽衣這對便宜爹媽也沒有任何感情。但是在大唐待了這麽久了,逐漸有了認同感,就搞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問道:“半仙,我爹媽當年得罪誰啦?我爹媽聽起來很了不起的樣子,怎麽感覺被人追得到處跑。”

柯學說道:“貧僧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幫我弄一張門票。”

我哭笑不得:“我怎麽幫你弄啊?”

柯學說道:“西門酒是這次大決戰的主角之一,他自己肯定有票。你姐姐是西門酒的老婆,你姐姐肯定也有票。你是你姐姐的弟弟,你去找她,她肯定有票給你。你把多的票給貧僧就行了。”

我說道:“聽起來很有道理。好,我答應你,只要我能搞到票,肯定給你搞一張,你來說說我胡家的家族史吧。”

柯學咳咳嗓子,說道:“今天一直給人解簽,嘴巴好幹啊。”

我罵道:“想喝茶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柯學說道:“我想喝茶。”

我摸摸口袋,還有五錢銀子,好茶喝不起,我也品嘗不味道,但是一文錢一碗的大碗茶還是管飽的。

柯學輕車熟路,帶著我和施筆墨來到一家小茶館。柯學說道:“三大碗茶。”

小二笑瞇瞇問道:“要不要冰的?”

我大跌眼鏡:這可是冷兵器時代的唐朝,難道就有了冰箱?就算是穿越者帶來的冰箱也沒有電啊。我苦思冥想,看到飯館後門那有一個大水缸,一個手下的老人雙手貼在水缸上,似乎正在發功。

水缸上貼著兩行字:正宗寒冰掌,百年老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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